Golden Autumn Silver Boston

敌人

翻到翁贝托艾柯的《Inventing the enemy》,这位生性自由的意大利老人被巴基斯坦司机的一句“What is your country’s enemy”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Andrew Gelman又在课上调侃了。这次说到他不喜欢Carl Morris对“Empirical Bayes”的称呼,听上去似乎在说贝叶斯通常都很nonempirical。

《Bayesian Data Analysis》出了新版,孟晓犁大赞,”I really like the notation in this book.” Andrew同样不依不饶,”Well, is this book only good for its notation??”

Andrew和Pakistani driver的逻辑提醒我们,谁都是活在对照之中,无时不在被比较。Sometimes, or most of the time, you are defined by what you NOT are.

银色

要想用银色装扮一个城市其实很困难。就好比银饰暴露在空气中极容易氧化,失去光泽而变得黯黑;反过来,它又很需要周围的光亮,来映衬它独有的夺目,否则就会灰白得毫无生气。

这就是Boston,热闹吗?其实也不热闹;那很冷清?其实也不冷清。

周六的午后,浓稠的阴天,树叶泛黄的季节,街上的行人车辆流淌着查尔斯河般舒缓的节奏。暖意洋洋的咖啡屋窗外,泛着银饰般的低调沉稳。因为是周末吧,商务车的黑色不见踪影,白色的USPS大卡车,倒也依然兢兢业业。也许当地人本就喜欢这种色调——出租车MetroCab的白不像曼哈顿YellowCab的黄那样聒噪;公共汽车的银,却又比纽约街头破旧的蓝白更富质感。

Harvard的午餐桌上总有关于纽约与Boston对比的话题。“我喜欢Boston,因为它没有纽约那么脏乱。” 我回应道,“我喜欢纽约,因为它没有Boston那么干净。”

金秋

这里的星巴克下午三点就打烊,短短的几个小时,点Spicy Pumpkin Latte的人很多。这款只在秋天推出,看上去很受欢迎,也不知人们是要汲取更多的温度,还是单纯看上了那杯里的金黄。

店外就是Silver Line的地铁口,手捧金色咖啡的人们,又将回到“银装素裹”的城市中。

想起了血脉喷张的大都会纽约,闪光灯,快门声,资本主义的金碧辉煌,还能看见柏油路面勃起的颗粒。被明晃晃灯光点亮的黑夜里,黄色的出租车从对面十字街口蜂拥而上,司机一脚油门再一脚刹车,就像油画棒在斑斓的画布上再添上几笔。

If God painted New York City, he polishes Boston.

南方

总有一个地方叫做南方,它热情,亲切,欲拒还迎。东三省的人们要去海南和三亚买房;新英格兰区域的正装白领,爱飞去Florida的阳光海滩;精致的魁北克小城,它南边坐落着腰肢扭动的蒙特利尔;Boston South Station的列车排着队开往南方。

“You must have an enemy.” 出租车司机对艾柯说道。

可惜艾柯不活在一个需要被“Enemy”定义的地方,就像人们回答为什么要去Florida的时候,不会拿它跟北方比较一样。